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嗷嗷学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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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雪/文

 

  时间过得真快,一转眼,开心已经快八岁了。

 

  当初,我爸爸的爷爷(也就是我爷爷的爸爸),在冬日的暖阳下眯缝着眼睛给我们说八年抗战的时候,手心向上,拇指食指撑成八字形,送到我和一帮小家伙面前,嘴巴嗫嚅着半天就说出了一句话:八年,把狗日的赶跑了!

 

  爸爸的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很沧桑,一如他那沧桑的脸,还有他身后斑驳的墙。那时候,大约我也才八岁的样子。我始终记得爸爸的爷爷手心向上伸到我们眼前的那个“八字”,后来我们学会了这动作,并加以合理改造:手心端正,八字成手枪型,瞄准——不过我们没有鬼子可打,也没有阶级敌人可射,只能对准狗日的小家伙。有意思的是,我们有很多狗日的小家伙,对不喜欢的小家伙,我们都可以恶狠狠地叫骂一声“狗日的”,对喜欢的小家伙,竟然也找不到一个好词来称呼,最后也叫成了“狗日的”。

 

  开心第一次说脏话,是在四岁左右的时候。一次带他坐车到关内去玩,车过梅林关,在山间公路上跑得很快,他盯着路边的一段涵管,看得很投入,一会涵管到头了,他脱口一句:“靠,没了!”

 

  旁座的阿姨窃笑不已,我不失时机地拍拍他的小脑袋:“说脏话了哦,打手!”

 

  开心乖乖地把脏兮兮的小手伸出来,我轻轻打了一巴掌,再看看他的脸,红了,不过我心中也在打鼓,这脏话没准是我嫡传的呢!

 

  开心五岁的生日是在老家度过的,我相信他应该在他爷爷的爷爷给他爸爸秀“八字”的那堵山墙下逗留过,我也丝毫不怀疑他也会把小手弄成八字寻找标靶,总之暑假回来后的第一天,在我教育他的时候,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:“怎么啦?你还管我?你晓不晓得我会武功,我蛮拐咧!哼哼!”

 

  孩子在乡下会变野,这早在我意料之中,但是野到这种程度,还是让我这当爹的大吃一惊:面对如此生猛的语言和自我保护意识,让我突然觉得家庭暴力是多么有必要。

 

  我双手把小家伙腰一掐,举起来往窗台上一放,大喝一声:“敢跟你老爹这么说话!不得了啦,给我坐在这里不准动,好好反省!”

 

  我的声音大得吓人,明显感觉到把孩子吓着了,心疼了三下,还是咬着牙瞪着眼继续恐吓一番,小家伙可能是看我那样子有些滑稽,也可能是他看动画片看多了吧,虽然他吓的眼泪都快掉下来,却来了句:“干嘛?眼睛瞪这么大,不怕眼珠掉下来啊?你以为你是汤姆啊?”(汤姆是《猫和老鼠》中的主角,能够把掉出来的眼珠安回去)

 

  我忍俊不禁,最后在比较融洽的气氛中,恩威并举,让他一夜之间脱离了野蛮状态。

 

  孩子说长就长,幼儿园到小学,一年级到二年级……如今,门牙掉了三颗,其他的什么牙掉了两颗,满嘴牙长得很写意,作业本上的字也写得很嚣张,伸胳膊踢腿的,一点也没有继承我“老实本分”的基因。说的话倒是很返祖,像他爷爷,能说会道。常常和开心相处的时候,我总是要和他玩词语接龙、对反义词、对对联之类的文字游戏,我叫他“小屁孩”他就叫我“大屁人”,我叫他“犬子”他就对“色狼”,某天指着博客上的“横刀问雪”要他对,他揶揄地对一句“挥刀切菜”,还来句“不要以为拿刀的都是大侠,还有我妈!” 弄得我哭笑不得,不过这孩子的言语并没有只停留在舌头上,写的日记常常被当作范文在课堂上宣读,我看了看,的确条理清晰,结构完整,言辞也还算生动,当爹的我自觉脸上有光。

 

  昨天开心在家打游戏《抢滩登陆》,有一关,敌方是日本鬼子,有很多登陆艇放出来,天上还有飞机。他吓得鼠标一扔把我从床上拉起来:爸爸爸爸,帮我干掉水上的!

 

  水上的什么?

 

  登陆艇,狗日的快上岸了,给我打!

 

  好!我打!

 

  一番疯狂扫射,我把登陆艇都打沉了,一不小心还干掉了友邦两艘战舰,正要继续打天上飞的铁疙瘩,他立马把鼠标抢过去,说:老爸,打飞机这种小事情,就让我来吧……

 

  我晕,这还是少年,等他青春期到来,我该怎么给他启蒙啊?诶,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,还是以后再说吧!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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